最近工友群里热议#强制交社保后打工人会少拿多少钱#这个话题，大家纷纷表示，工资里多扣了几百块，感觉吃饭都没了滋味。晓东住在郑州金水区，他因为讨论声而醒来。晓东在一家体检中心担任市场导医。上个月，他的工资条上社保扣款突然增加了200多元。与此同时，房租也涨了。晚上，他在出租屋里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眠。他心里想：“我的底薪本来只有4000元，扣除社保后，现在只剩下3300元了。这样的工资，我还有必要继续工作吗？”
哥，这地方能刷医保做体检吗？晓东站在医院门诊楼前的导医台，已经是第23次听到这样的询问，他此刻有些心不在焉。一位穿着格子衫的大叔皱着眉头四处张望，他身后跟着的是提着塑料袋的老伴，他们似乎在说：“听别人说，体检能早点发现小问题，早点治疗，可就是挂号手续太繁琐了。”晓东突然清醒过来，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出文件夹，打算介绍套餐，却看到那位大叔转过身走向自助机，背影显得有些匆忙——而且他指甲缝里的机油痕迹，竟然比他上个月给电动车更换电池时看到的还要深黑。
凌晨两点，他回到宿舍，从收藏里找出了那份话术手册。那是上岗培训时培训员发的PDF文件，《48种客户拒绝应对模板》一共有20页，用红笔特别标注了“痛点切入法”：比如，“叔叔，如果您检查出血压偏高，需要长期服药，现在一盒降压药要45元，一年下来差不多能洗三次牙了。”然而，白天那位大叔连瓶装水都只买打折的临期产品，他会介意洗牙的费用吗？晓东随手将手册塞进枕头下面，拿起手机浏览起了热门话题#强制交社保打工人少拿多少钱#的相关内容，这时他看到了一条新评论：“假如我父亲当年缴纳了社保，那么现在他生病时就不必去卖牛了。”
晓东在晨会的问答环节中，低头不敢直视主管。外面玻璃门旁的梧桐树叶子沙沙作响，比上周那场暴雨后掉落的更多，堆积在脚下。他心中不禁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亲，每天清晨都是踩着露水去工地，去年肋骨摔断后也没有去医院，只是因为听说拍CT需要自费600元。午休时间，第七通电话响起，他没按常规念那套话，只是说：“婶子，您体检结果出来后，医保能报销不少，比您存银行那点利息要强。”电话那头静默了三秒钟，然后问：“你们下午几点上班？我让女儿骑着电动车三轮车带我来。”
晓东的导医台抽屉里，除了话术手册，还多了一本社保目录。上周，一位穿着校服的姑娘搀扶着奶奶来到这里，奶奶紧紧握着那张皱巴巴的医保卡，不停地念叨着“能省就省”。晓东便翻开目录，向她展示：“阿姨，这八项基础检查都可以用社保账户支付，您卡里的钱足够支付，您不用再掏一分钱。”听到这里，姑娘突然红了眼眶，她告诉晓东，奶奶的新农合去年断缴后，因为担心费用问题，一直不敢去看病。夕阳的光线洒进了挂号大厅，映照在奶奶摊开的手掌上——那枚边缘已经起皱的医疗保险卡，角落处还残留着未彻底清洗掉的土豆淀粉。
周三傍晚时分，一位身穿工装裤的司机师傅来到导医台，腰间钥匙串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，车标上赫然是“豫A”字样。他笑着询问：“哥，你们这里能开发票吗？”晓东微笑着接过他的驾驶证准备复印，然后说：“可以开具单位抬头，麻烦您留下电话，我处理完后会联系您。”师傅则一边挠头，一边讲述起前几天遇到的病人：“有个小伙子在工地上被查出胃出血，老板说因为没交社保，这不算是工伤，他就躺在医院的走廊里哭泣。”晓东猛然回想起上周全市遭遇的那场暴雨，那天门诊大厅出现了漏水现象，即便他身着雨衣，仍坚持陪同客户走完了体检流程。如今，裤脚上的泥渍尚未完全洗净，但他却感到一种满足感，“您瞧这套套餐只需680元，社保报销后个人只需支付200元，这可比加满一箱油还要划算。”
昨晚是发工资的日子，晓东特地查看了自己的社保账户。发现养老金账户里增加了160元，医保卡里则有84元余额——这足够他购买今天晨会上要点的鸡蛋灌饼和双份里脊。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显示有新消息，原来是老家的父亲发来的：“村委告诉我，我新农合三年断缴可以补交，想问问你是怎么缴纳社保的。”楼下通勤车响了两声喇叭，晓东将手机揣进口袋，目光扫过导医台前排成的长队，发现领头的叔叔正专注地阅读他手写的公示牌内容：“医保体检绿色通道——出示身份证原件即可享受免排队服务”。此时，阳光正巧照在“2024年度郑州市医保定点机构”的铜牌上，使得“Y”字边缘闪闪发光。
晓东如今依旧依赖话术手册，不过他总会在最后添上一句真心话。就拿昨天碰到的那对拿着病历本的老夫妇来说，他翻开了价目表，向他们展示道：“这项肿瘤筛查套餐，可以通过职工医保个人账户来支付，价格甚至比您家冰箱里的降压药还要低廉。”老人猛地抓紧了轮椅的扶手，他感慨地说，儿子在深圳工作，常常抱怨社保扣除的金额过多，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——那些每个月减少的几百元，竟然变成了现在检查报告上的“阴性”结果导医进店话术导医进店话术，以及他身边老伴紧握的手中所传递的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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